明砂

普奥ONLY,我流史向。
选帝侯xKaiser
普鲁士x奥地利
德二x奥匈
中欧爱好者,除名字外不吃APH设定

【普奥】日光回响 27

在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学生们开始接触不可饶恕咒的定义。十四五岁的学生们既对这几句只要动动舌头就可能带来死亡的咒语感到惴惴不安,又难以遏制接触禁忌所产生的兴奋感。

但首先,教授却用大量的时间讲述不可饶恕咒为何在法理上被否定正当性。

基尔伯特和罗德里赫不得不开始正视一个问题,比起英国法国,为什么黑魔法在德意志地区受到特殊对待。

“因为黑魔法在德意志受到的限制很弱,这里有相当一部分人认定我们本质上非常邪恶。”

“有一件事我早就想说了,在德意志魔法中其实不存在黑魔法这个概念。”基尔伯特摇摇头,“但是在这里估计没人会相信。”

德意志魔法和英国魔法的逻辑不一样,英国魔咒直接限定目的和结果,因而有黑白之分。而德意志基础咒语分为四大类,分别是数量、质量、关系和状态咒语。任何魔法都是这些咒语的叠加与推演。一切德意志咒语中都至少包含两条路径,巫师根据需要将魔法力量引向不同的路径,咒语的威力和结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巫师的意图。

“在我们的魔法体系中,没有一条咒语本身是为了杀人或是使人发疯而诞生的。如果产生了这样的结果,那不是咒语的错,而是巫师的意图所致。”

他们没有理由判定一个数或是一道公式有罪,因为那只是一个工具。

德意志巫师需要学习如何从思维的迷雾中一击必中地探取所需的结果,然后准确使用咒语导向这个结果。如果说基础咒语是猫的概念,想得到一只幼年黄色条纹猫就需要从这个概念咒语演绎目标的年龄、颜色、花纹、体格等各种特质。

这件事难度非常大,需要领悟并进行大量练习,直到这种魔法思维成为下意识的习惯才算是入了门。越复杂的魔咒推演回路越长。有时候可以采用不同的叠加回路来得到相同的结果,这大大增加了德意志魔法的迷惑度,因为同样的结果可能来自不同属性的咒语。

尽管德意志魔法门槛很高,但上限也很高,组合咒语的时候逻辑很通顺,对于高阶巫师来说,咒语间的流动和连击可谓行云流水,威力所向披靡。

在霍格沃茨,即使是一年级的学生也能使用阿拉霍洞开打开紧锁的房门,而在德姆斯特朗,在彻底融会贯通之前,学生们往往要度过很长一段深受打击的时期,有些学生为了应付考试会偷偷学习英国和法国的咒语,结果直到毕业也无法真正掌握德意志魔法的精髓。

如果没有弄清楚德意志魔法的逻辑,恐怕连德意志巫师自己也会产生怀疑,以为这种魔法从根源上就不怀好意。而当越来越多的人产生这样的看法时,事实的力量无可避免地变得黯淡孱弱。

“很多人不知道这件事也是情有可原。”基尔伯特继续说,“因为德意志的很多巫师甚至连接受教育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如今的咒语会不会太过复杂了呢?”罗德里赫若有所思。

听到这句话,基尔伯特露出了不满的神情,“如果有人觉得这太复杂了,那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去指责咒语。”

罗德里赫闻言低垂下视线,他意识到刚刚那句话很像是在为自己辩解,这对他而言是种非常不体面的行为。

一时间两人都哑口无言。

“无论你在想什么,我都不是那个意思。”基尔伯特有些生硬地开口,听起来反而比罗德里赫更局促。“你认为咒语应该简化吗?”

罗德里赫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简化是魔咒学的大趋势。你会不会觉得英国魔法的学习难度要更低一些?”

“就魔咒学而言,英国魔法简直毫无难度。”基尔伯特撇了撇嘴。

“但在几个世纪前,英国魔咒的格式也是非常复杂的。他们只是迅速将之简化了。”

基尔伯特沉默片刻,“可能是为了让更多人有条件学习魔法。”

“或许正因如此,他们今天能拥有魔法部,而我们只能拥有纯血领地。”

“但——”他承认罗德里赫说的有些道理,可这不代表他能完全接受,“如果因此要折损德意志魔法中最精湛的部分,那不是本末倒置吗?那肯定会让我们模糊自己的身份。”

罗德里赫望着他,基尔伯特明白那目光不是为了说服他,而是正在思考。

什么是本?什么又是末?说到底是巫师塑造了魔法,还是魔法塑造了巫师?

 “如果有一天,德意志的三十六个纯血领地被统摄在同一个魔法部之下,那时我们还会分辨普鲁士巫师,奥地利巫师,巴伐利亚巫师吗?”罗德里赫说,“肯定还会分辨,但或许那区别就没有这么重要了吧。”

到了那个时候,区别又会落在德意志、法兰西、英国之间。可再久一些,或许连这种划分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的停顿听起来像切割线,“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选择一个身份生活下去。”

他们在英格兰的岛屿上,以置身事外的目光观察生养他们的土地,他们得以从繁杂事务中解脱出来,去思考一些尽管不那么迫在眉睫,但在更远的将来或许会影响整个德意志巫师命运的问题。

到了那时,德意志巫师这个身份能带来的权利或许将不止于被驱逐和被误解。

“你知道吗?卡什青是个巴登人。”基尔伯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罗德里赫惊讶地抬起眼。

“说他现在还是个巴登人可能也不准确,但他是从巴登来英国读书的。”

“你这么一说这个姓氏的确…”罗德里赫沉吟,“可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德语。”

“是的,他不说。经常和他待在一起的那个明克斯也来自巴登,但是他们之间好像一直用英语交流。”

仔细想想,这件事并不那么出乎意料。卡什青不止一次挑衅罗德里赫,一般英国学生肯定没有这个闲心。

“按理说这个学校里应该有不少来自德意志的巫师,可我们好像没怎么见过。”

“或许是因为他们不想强调这个身份。也或许,只是不想和我们来往。”

即使在德意志学生中,他们的身份也是最特殊的,特殊到似乎和这里的同族人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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